有无之间——什么是法律人应该追求的无？｜法嘉·精英班课后感

王德峰教授在解释道家“无为而无不为”时给我们举例，说什么是“无”？举个例子，一个房间，上有天花板，下有地板，四周有墙壁，有门窗。天花板很重要，把它加厚；地板也很重要，也把它加厚；四周的墙壁同样重要，也把它加厚，一起加厚，加厚到最后终于成了一个土堆，房间也没了。所以房间中间的“无”才是最重要的，才是价值本身。

听到这一点，深有反思。作为法律人，无论是法务，或是外部律师，什么是我们有的天花板、地板、四周墙壁，什么又是我们中间的“无”呢？

一、审核合同等法律技能。说到法务部，公司其他部门的第一反应都是合同审核的非常好。法嘉导师让大家在审合同之前，先花5分钟时间考虑，这个合同为什么要审？想要实现什么目的？业务部门的思路是否已经清楚完备？交易架构有没有什么风险？还有什么可以优化的？只有把这些大的框架性问题都想清楚后，再去审查合同的细节。而审查合同的时候，可以借助思维导图的方式，帮助自己抓大放小，防止在细节的深究中遗漏了要点。

二、法商结合技能。法务部如何向CEO做CEO听得进去的汇报？如何和财务部门做更好的沟通，让他们投来“哦，原来你也懂”的目光？如何把自己的贡献与公司的发展最大程度的绑定在一起？这都离不开法商结合技能的培养。法嘉导师杜戈立老师教我们如何研究自己公司的业务，可以和CEO聊15分钟而不谈任何法律话题；学会看财报，做财报；懂一些估值，懂一些财务指标。商业的世界博大精深，法律人取一瓢而言，就会褪去一些“你站在那里，即使不说话，我都知道你是个法律人”的刻板印象，从而更好树立业务部门伙伴者的形象。

三、其他技能。法律人需要的其他技能，谈判力（4P法则、ICON理论等）、领导力、心智提升与开悟能力、年度规划能力、诉讼与危机管理技能、倾听能力等等，在法嘉课程上都有了精彩的触及。如果评选爱学习能力，法律工作者恐怕当仁不让，毕竟每年光要学习的新法规都如浩瀚的海洋，绵绵不绝。

说完这些天花板、地板和四周墙壁，我们的“无”可能有哪些呢？

是创造新的交易架构能力吗？史老师震聋发聩的一句话“好的交易架构就是好的风控架构本身”。如果已经是一家百年企业，或者是一家以百年企业为追求目标的公司，让业务在好的风控体系下安全快速长效地成长是根本目的。法律人积累了深厚的法律知识，在充分了解公司业务、行业地位、竞争态势的前提下，触类旁通，帮公司甄选出，甚至创造出最好的风控架构，无疑是一名优秀的法务。如果只有技能修炼，没有时时放空反思，这一点是很难做到的。

是实现系统三赢的能力吗？作为中国区的法务，常常在中国区业务部门想要实现的业务利润增长和全球法务总部想要实现的集团统一政策下左右为难。有时候，不仅是这样的夹心板难做，还会涉及到其他部门，例如人事部、财务部、政府公关部门、策略部等等，都有他们各自想要实现的目标，作为守住公司最后一道防线的法律工作者，是牢牢守住自己的法律原则，还是做出一部分妥协呢？如果要妥协，边界和标准又在哪里呢？黄老师提出你赢我赢系统赢的三赢目标，帮我们打开了天窗；益老师提出的方法总比困难多，给予了我们探索的勇气和信心。这就是更为抽象的创造力发挥空间了。

还有什么呢？在中美对抗，去全球化的背景下，跨国公司的法务其实面临很多无奈和看似无解的局面。课堂上有两个问题，大家的讨论非常激烈，一个是如果你是合资企业中国区法务，中方要求一定要在章程中加入党委的相关内容，你会怎么做？另一个是中国法律监管要求源于中国的数据必须当地储存，但是考虑到高昂的成本，总部还不想在中国设立数据储存中心，你该怎么做？我们看到世界在去全球化的道路上矛盾丛生，分裂割据，中国在旋涡的中心，但我们也深深地害怕重新走向封闭的道路，那么除了为祖国加油，在我们的日常工作中，该如何表态，如何引导，如何在宏大的世界中做出渺小的个体的贡献呢？

这显然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只是作为一个问题抛出，当我们铸就了一身技能，在历史的洪流中，在跨国公司这个具体的情景下，什么才是法律人值得苦思冥想和日日修炼的“无”？所谓有无之间，便是中国法律人的无尽征程。

卓越法务与合规精英班学员

严静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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