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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仓院:照见盛唐的千年宝库,谁不为之倾倒!

艺旅文化 艺旅文化
2024-09-13


还有3天,正仓院大展就要开幕啦,无数的惊喜已经在等待,你准备好和小艺一起去看了吗?



10月28日-11月13日,奈良博物馆即将举办的“第75回正仓院展”,会有59件(组)宝物展出,当中有6件为首次展出


九条刺纳树皮色袈裟 图源/奈良国立博物馆官网
今年是这件九条刺纳树皮色袈裟本世纪以来第一次公开展出。袈裟作为象征圣武天皇对佛教虔诚信仰的物品,是代表正仓院宝物屈指可数的名宝。

枫苏芳染螺钿槽琵琶 图源/奈良国立博物馆官网
这件枫苏芳染螺钿槽琵琶上一次展出还是九年前东京国立博物馆的“日本国宝展”。这是正仓院宝物中唯一使用鲍鱼贝的琵琶。
第75回正仓院展出陈文物 图源/奈良国立博物馆官网
还有平螺钿背圆镜、赤地鸳鸯唐草文锦大幡脚端饰、漫背八角镜及镜匣、赤地鸳鸯唐草文锦大幡脚端饰……品类丰富的展陈,足以让人领略正仓院藏品的魅力。‍‍‍‍
如此让人目不暇接的文物还不足正仓院之百一,那正仓院中又该是怎样群星璀璨的模样?

图源/凤凰卫视

在这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制建筑里,竟收藏有唐同时期的传世文物达9000多件,含服饰、家具、乐器、玩具、兵器等各类宝物,距今已有1200多年。


更难想象的是,这些年代久远的唐代文物瑰宝,不仅记载详细,而且保存完好,以致后世之人得以窥见盛唐气象,如旧梦重温,着实可叹。

正仓院-9年后再次展出的枫苏芳染螺钿槽琵琶 图源/宫内厅官网


日本东大寺正仓院,这座有着“‘丝绸之路’东边的终点”之称的日本皇家藏宝库,是收藏唐朝传世文物的博物馆之最。

每年仅有一次的展览机会,增加了正仓院宝物的神秘与珍罕,使大展成为众多文物爱好者一年一度的狂欢不可错过的盛宴


当日本天皇遇上盛唐


公元618年,唐朝建立。在近三百年的发展中,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学艺术等方面都空前繁荣,对周边诸国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比如说,日本。从公元630年到公元894年(飞鸟-平安时代),日本先后十余次派 “遣唐使”来华求学,掀起了中日文化交流的一个高潮。

《吉备大臣入唐绘卷》局部 12世纪 美国波士顿美术博物馆藏

在这些求学使者中,不仅有翻译、工匠、乐师、画师、阴阳师等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还有留学生和留学僧随团入唐。

两百多年里,一批又一批的遣唐使跨越山海,前来汲取唐朝文化精华,以促使本国国力强盛,百姓安居。


奈良平城宫太极殿 图源/摄图网

随着中日之间的文化和贸易交往日益频繁,唐朝的“流行文化”在日本传开,上至王公贵胄,下至黎民百姓,无不争相学习书法、汉字,穿唐服,建造唐式建筑……


佛教文化与艺术也在不断的交流中蓬勃发展。到了唐风弥漫的“奈良时代”,日本佛教文化愈加繁荣,于奈良发源的佛教南都六宗曾经占据了日本佛教的主流地位。

到了8世纪中叶,笃信佛教的圣武天皇在奈良修建东大寺,其全称为“金光明四天王护国之寺”,用以迎接唐朝高僧鉴真到日本传教。

东大寺 图源/乔

发达的海上贸易和“遣唐使”的回归,也为圣武天皇带回了盛唐的种种物件,其中不乏具有皇室品位的典雅精致的艺术品。


圣武天皇驾崩后,他的夫人光明皇后将他的遗爱之物分批捐献给东大寺,藏于正仓院的北仓,这就是正仓院珍宝最初的由来



皇家仓库,历史宝藏


“正仓院”,最初还是一个泛称。

早在飞鸟时代,日本就开始效仿唐制,从中央到地方的官厅和各大寺院都会专设一个存放重要物资的仓库,成为“正仓”。

在东大寺的西北院落,也曾建造了十几座“正仓”。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正仓先后湮灭于历史长河中,仅剩下一座,因而“正仓院”便成为它的专称

正仓院 图源/乔

这座位于奈良东大寺内的正仓院,建于公元八世纪中期的奈良时代,一直沿用至今,到目前已收藏9000余件宝物

这些宝藏主要有三个来源:其一是唐朝传入日本的中华精致文物;其二是经由中国传入日本的西域文物;其三为奈良时代模仿中华文物所作、或创造之物。


枫苏芳染螺钿槽琵琶 图源/宫内厅官网

当然最让人神往的是,这里收藏着迄今为止种类最丰富、最全面且最有价值的唐朝艺术珍品,绝大部分为世间仅存的孤品,可以说是“唐代文物的地上宝库”

在上世纪30年代,民国学者傅芸子先生就曾考察参观过正仓院,并在其所作《正仓院考古记》发出感叹:吾尝谓苟能置身正仓院一观所藏各物,之不啻身在盛唐之世。

正仓院结构线图 截图自吕静《一期一会 正仓院展 世界文化遗产保存的奇迹》,《上海工艺美术》2018(04)

正仓院及其中收藏的文物,缘何可以幸存至今,既有赖于建筑设计的讲究,也离不开人们对于宝物的守护。


为了避免湿气侵蚀和虫害,正仓院的建筑设计为干阑式结构,由耐风雨和耐腐蚀的桧木搭建,使用“校仓造”结构,即不用柱子,而是将三角形木材搭成“#”形并不断叠加,提高了建筑的抗震性。

正仓院防潮、防震结构 图源/文汇报

而木构建筑,也使得房屋能够在气候变化中,自动调节温度系统,会将气候和天气转变对藏品的不利影响减至最小。

其中的藏品,又大多置于杉木柜中保存。杉木有很好的调湿调温功能,并且能吸附大量二氧化氮等有害物质,大大延长了藏品的寿命。


天平胜宝八年(756年)《国家珍宝帐》卷头部分 图源/宫内厅官网

当宝物在入藏正仓院的时候,都会附带一个《献物帐》,相当于一份“入库清单”,以便后世查阅观摩。


同时,被严密保护的正仓院宝物长期秘不示人。据记载,自正仓院落成至明治期间的1000多年间,只进行过12次清点曝晾。这也使得藏品能够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中保持良好状态,历经千年而光彩如初。


“镇馆之宝”


时光流转,到了1946年,正仓院的文物才开始了一年一度秋曝时的短期展览,并引来观览热潮。

此后,正仓院每年深秋的“上新”,都点燃了无数人的期待和向往。那是一期一会的文化飨宴,也是一次与盛唐相逢的绝佳机会。

毕竟,那些深藏其中的“镇馆之宝”,有不少都是唐代传世文物里的精华!

螺钿紫檀阮咸(局部) 图源/宫内厅官网

1、世上唯一的五弦琵琶———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美人为我弹五弦,尘埃忽静心悄然。”


琵琶原起源于印度,经由龟兹国人,传入中国。一般琵琶是四弦,而这件传世的是唯一的五弦琵琶。


图源/宫内厅官网

五弦琵琶在宋代就已经失传。在音乐方面有造诣者,如宋徽宗、柳永、周邦彦等人,也只知道四弦,并不知有五弦。


这件存世的五弦琵琶,通体用紫檀木制成,工艺精细,通身施有螺钿花纹。在琴的腹面杆拨处还贴以玳瑁薄片,其上用螺钿嵌出一骑驼人抚弹琵琶的美丽画面。


图源/宫内厅官网

如果仔细观察,你甚至能看到螺钿花纹的细节——花心、叶心间饰以红碧粉彩,描之以金线,并用琥珀等物精心装饰。


图源/宫内厅官网

螺钿紫檀五弦琵琶不仅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其对于音乐史也有重要意义。

正是因为它的保存与发现,才让许多失传的曲谱相证为真,譬如《秦王破阵乐》《王昭君》等。而更为震惊的是,藤原近卫家就保存了一本《五弦谱》,是研究五弦的唯一要籍。

2、古琴界的“网红”——金银平文琴


正仓院的金银平文琴,普遍认知里,是来自唐代的七弦琴,其流传有序,上有“乙亥元年,春季造乍”字样。而它之所以如此命名,其实是工艺的造就。


图源/宫内厅官网

早在汉魏时期,古琴的装饰之风就发展极盛。“金银平文”实际上是一种装饰工艺,在国内也被称之为”金银平脱”,是将髹漆与金属相嵌合的工艺


这种讲究华丽唯美的风尚,某种程度上,也是上层阶级攀比富贵的表现。安史之乱后,唐肃宗提倡节俭,先后两次下令禁止金银平脱工艺的奢侈品的制作。


以致传世的唐代古琴,多为素琴。真正具有奢华瑰丽质感的宝琴,唯此金银平文琴一张。


图源/宫内厅官网

在古琴的表面,装饰有魏晋文人林间相聚图:上端嵌以三人盘坐树下,旁边装饰珍禽异卉,中坐者弹阮咸,左抚琴,右饮酒,上面是云山飘渺,下方是草木华章,其绘画手法,与南京西善桥“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画像砖技法类似。

有学者曾就曾形容它的地位: “无论是讲美术史,还是唐代的漆镶嵌工艺、唐代的古琴,无不首先举它为例。”


3、大唐盛世的流光溢彩——平螺钿花鸟背八角镜


当你看到这面镜子时,不得不想起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无论你用什么样的语言,都难以描绘这面铜镜的光彩照人之美。


图源/宫内厅官网

平螺钿背八角镜为铜质八角镜,背面饰满以琥珀和螺钿镶成的宝相花,嵌以绿松石,是“宝饰镜”的代表作


镜子周身充分发挥了材料本身的美感,有着令人惊叹的华丽:

夜光贝切割成各种形状装饰的螺钿技法,再施以红绿色颜料的琥珀上表现花鸟,空地散布着绿松石的小颗粒。

图源/宫内厅官网

螺钿镜的制作,是用螺蚌贝壳雕制成各种图案,按设计要求粘贴于素镜背面,然后髹漆、研磨,最后再在螺钿上毛雕花纹,漆地为黑色,螺钿为白色,黑白分明,光彩莹润,精致细巧,华丽秀美。

图源/宫内厅官网

螺钿起源于商代,到了唐代,螺钿工艺发展成熟,唐人始创将螺钿用于铜镜装饰,唐代螺钿镜被誉为“中国最美的铜镜”,为唐代的特种工艺镜之一,流行于唐玄宗及其稍后一段时期,以后的其他时代都较为罕见。


遥想雍容华贵的杨贵妃,手持这样一面华丽的镜子顾影自怜,怎不让人对大唐的盛世光景充满向往和爱慕。



传世九千件,聆听大唐音


“扶桑已在渺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此去与师谁共到,一船明月一帆风。”无论是金银平文琴,还是螺钿紫檀五弦琵琶,都是大唐盛世里的吉光片羽,我们只能撷取,而不能尽述。


平螺钿背圆镜 图源/宫内厅官网

因为在整个正仓院,“镇馆之宝”带来的震撼只是一处。要知道,光是镜子的收藏,就多达数十件。而其九千件藏品里面,依然还有不少绝世珍品,许多文物拿到其他地方,都可以独当一面。


鸟毛立女屏风 图源/宫内厅官网 左右滑动查看更多

比如这架鸟毛立女屏风,现存为六扇围屏,每扇以绯色纱作缘,斑竹木条贴边,上有鸟羽装饰,异彩纷呈,装饰极为精美。

木画紫檀棋局 图源/宫内厅官网

再看这紫檀棋局,棋盘表面嵌以象牙画线,纵横各19道,花眼7个,四侧装饰胡人骑射等饰样,对局之两侧各设一只饰金环的抽屉,内有一只木龟,龟背为了盛放棋子故凿成碗状。

这些精致典雅的文物,其盎然生气,宛如大唐在世。


历史的浩渺,时代的辉煌,最终都如流沙,在时光的长河里,流逝殆尽。只有这些触之可及的珍品,将大唐的清芳流传后世。

当我们用历史的维度丈量这些藏品之时,发现每一件文物的背后,都有着自己的脉络与成长。这对盛唐辉煌的“绝美呈现”,是中日一衣带水的情缘相连,更是人类文明的深深一叹。

参考资料:
【1】韩昇 著,《正仓院》
【2】吕静,《一期一会 正仓院展 世界文化遗产保存的奇迹》



正仓院大展已约满,不过无需遗憾,日本还有“北宋书画精华展”“世界遗产大丝绸之路展”“东福寺特别展览”等吸睛无数的精彩展览也不容错过哦。11月23日-29日,让我们和朱若麟老师一起深入日本,打卡经典古迹与特展,开启一场特色文化体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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