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post SELECT：为什么帽衫的绳子这么好吃？（一）

▲“咀嚼帽衫的绳子”—— tiktok视频博主：@kylekruegerr

前言：

我们被任意可以满足咬嚼、吸吮、拍打需要的物件吸引。这是一个躁动的时代！我们被各式各样的陀螺玩具、挤按玩具、抗压设备、多巴胺增强药物淹没。最近几年指尖陀螺被宣传得如此天花乱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帽衫的绳子这么好吃？你有注意到你在地铁或公交车站欲罢不能地吸吮它们吗？这篇论文将努力回答这些问题，答案或许会比我们想得更简单和切合实际。与接下来的深入分析截然相反，一个红迪（Reddit）用户回应上面的问题：为什么帽衫的绳子这么好吃？”

本文试图通过感官刺激来解释「慰藉管理」（comfort regulation）的重要性。无论是抓耳挠腮（fidgeting），还是自慰、拥抱和其他活动。这篇论文的主题是关于慰藉的自我管理以及将这种需求形象化的物品。从Donald Winnicot提出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框架内的「儿童通过过渡期物品而成熟」，到日本社会中追求亲近感的御宅族文化中的“Dakimakura ”（印有形象的抱枕，一种慰藉物），再到充斥性玩具市场的可爱 “Pastelle”振动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帽衫的绳子这么好吃？”这本小书试图回答我们为了不断适应所处环境而产生的各种慰藉行为和慰藉物。

为什么帽衫的绳子这么好吃

Why Do Hoodie Strings Taste So Good?

作者：Ignacy Radtke

译者：陈静思

（一）

THE BEGINNING, IT'S OK!

开始，没关系！

超声波照片显示婴儿在母亲的子宫里已经开始吸吮他们的拇指，事实上婴儿早在20-29周妊娠就开始在子宫里吸吮拇指。研究表明增加脸的下部触摸和吸吮拇指可以被视为健康成长的大脑发展必要的指标，包括为社交互动、自我安慰和吃奶所做的准备，这是情绪自我调节的基础形态。根据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儿童性心理发展的最早期是“口腔期”，在此时期嘴唇负责性欲（本能性快感）。根据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第一个性对象是母亲的乳房，之后是母亲本人。面对乳房的失去，口腔期的幼儿自然会转变，例如吸吮拇指来补偿失去的满足感。

吸吮反射是所有哺乳动物共有的并出生时就存在。拇指吸吮行为被发现于人类、黑猩猩和其他灵长类动物，这是因为儿童本能地吸吮任何东西触碰他们的上颚，并且模仿儿童与生俱来的进食方式。吸吮拇指的行为会持续数年，通常伴随着母乳喂哺或奶瓶喂哺。

梅兰妮·克莱恩（Melanie Klein）指出：

“经验表明没有母乳喂哺的孩子往往也发育得很好。尽管分析中经常发现这样的人：母乳关系已经建立到一定程度，对乳房的深切渴望却从未满足过。它对心理发展有很大影响——最早和基本的满足感从替代品中获取，而不是从渴望的真实物品中获得。”另一方面，她指出母婴关系不止建立在喂哺和发展婴儿依恋：“母亲对婴儿的依恋和情感联结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梅兰妮·克莱恩，《爱、罪疚与修复》1921-1945年

梅兰妮·克莱恩是有影响力的精神分析学家，受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作品（本能驱力）的影响。她发展了客体关系理论（object relations theory），探索我们如何与周围重要物体发展关系的心理。克莱恩的理论强调客体（object）的概念，这与婴儿时期的人际接触有关。客体关系理论提出，不像生物侵害或者潜意识欲望，人的行为是由人际关系塑造的。重要的是要理解客体关系中的术语“客体”并不意味着实际无生命之客（物）体，无生命的物体（inanimate object）指的是与此人相关的人或经历，“客体”一词充当与外界连结的首要标签。人如何感知与他人的关系，以及反过来他们如何感知自己，这是联结的两个主要部分。例如，上述的客体可以是母亲一以贯之或反复无常的关心，克莱恩认为这与孩子的性格有直接关系。母亲对孩子更多的一贯关心行为（例如哺乳、玩耍时间和爱心支持）将深刻影响孩子对母亲、自己和他们之间联结的感知。反之，这将造成适宜成年人形成人际关系的积极或消极能力。

▲克里斯蒂安·迈内克 “婴儿安抚物” ，美国专利申请No. 33,212，1900年9月18日

日常生活的混乱使得母亲不得不寻找一种不那么关注的方式让孩子开心。因此美国药剂师克里斯蒂安·迈内克（C. W. Meinecke）在1901年发明了后来被称为奶嘴的 “婴儿安抚物” 并获得专利。奶嘴常用于新生儿的自我抚慰，它们一般模仿女性的乳头，扁平部分的设计为了防止吞咽。大多数时候它让我想起服用类固醇的乳头。类似奶嘴的物品已经使用了几个世纪。一些文化给婴儿用的玩具是由木头、石头、象牙、骨头，甚至珊瑚制成，这些玩具后来迭代用像银、金、葫芦、玉米棒、甘蔗或装满糖的小亚麻袋制成。它们有时被浸泡或覆盖上水、白兰地或蜂蜜，但大多是为了减轻婴儿在出牙期的痛苦。在1506年阿尔布雷希特·丢勒（Albrecht Durer）的油画《与孩子的圣母》中，婴儿耶稣手拿某种安抚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布袋，或许填满了罂粟籽或糖。

▲阿尔布雷希特·丢勒的《与孩子的圣母》，1506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更多的研究出现，奶嘴设计得到改进。如今它们在形状、颜色、材料和目标年龄上各不相同。线上市场随着婴儿用品的潮流趋势蓬勃发展，你可以从中找到大量的奶嘴。我发现有趣的是在各种鼓励吮吸的设备中也有许多是为了防止吮吸的，尤其是拇指吸吮。当吮吸习惯干扰恒牙的正常发育时，就可能会出现牙齿问题。由于调节为吸吮替代物是相对容易的，强制停止拇指吸吮则要难得多——这就是预防玩具/设备开始发挥 “重要”作用的地方。此时自我放松行为已经变成需要被强迫停止的恼人习惯。我在浏览花哨的亚马逊选品时，发现确保你不再吸吮拇指的‘巧妙’产品多的是。

当我点击第一个链接，我读到“和空中拇指一起停止拇指吸吮，这是能在30天或更短时间内改掉（吸吮）习惯的无痛、非限制性方法”

▲“拇指保护器”

另一个：“全新、更有效、不燃烧，只要直接涂在拇指上并鼓励你的孩子改掉吸吮拇指的习惯”

▲ “停止拇指吸吮预防10毫升”，贵族用品有限公司（Peerage Products Ltd.）

下一页，下一个产品：“拇指吸吮罩”

▲“儿童肘部支架和儿童手臂约束装置”

在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书《关于性理论的三篇论文》中，他谈论到性心理发展的五个阶段。各个阶段都重点围绕在性敏感区域。五个阶段的其中之一是口腔期（oral stage），如果在这一阶段发育过程中没有完全完成和解决，成人后可能会出现口腔固著。固著（fixation）是对这些性敏感区域的一种不健康依恋，成人后仍停留在某个特定的（心理发展）阶段。如果在这个阶段有任何的矛盾，或者在这个发育阶段消耗相当多的精力，就可能会成为人格的主导印象。如果口腔期没有在发育时解决，一生中都存在着尝试修复它的残余需求，前面或许提到过处理它的方法之一：用帽衫绳的自我调节行为。口腔期发生在从出生到21个月，此时婴儿的快感中枢集中在嘴和唇上，用于吮吸和进食。这正是婴儿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嘴里的年龄——手、手指、手腕、玩具、奶嘴、衣服、毯子……任何手能够到的东西。为了吃奶，婴儿的嘴最早习惯的一个重要物品是母亲的乳房。母乳喂哺即是为了食物和生存的依赖性行为。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断奶期有可能导致将来口腔固著的危险，它是母亲向婴儿逐渐收回供给牛奶、奶瓶或奶嘴的过程。这些从未体验过的失去使得这段经历成为发展自我意识、独立性和信任的关键时刻。断奶期让婴儿知道它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环境，这种经历限制了自我和快乐。喂哺欲望总得到满足就会出现哺乳期过度纵欲的情况，使婴儿成为依赖的、无助的、为所欲为的成年人。婴儿被忽视（例如缩短喂哺时间，或在需要时不喂哺让他们口头上感到失望），这会导致婴儿长成嫉妒的、多疑的和悲观的成年人。

在心理学上，固著就是持续专注于早期的性心理阶段。人之所以在口腔期（oral stage）出现固著，是因为矛盾本身还没有得到解决。口腔固著通过饮食、说话、吸烟、酗酒、吮拇指和咬指甲表现出来，持续地嚼口香糖、糖果、冰块和牙签成为习惯。过于健谈、容易受骗、控制欲强或冷嘲热讽的特质可能来自口腔固著。

▲“三角形硅胶假体乳房”

SECURITY BLANKET

安全毯

过渡性物品（transitional objects）是选择给孩子提供安全感和舒适感的物品。它们通常是柔软且让人想拥抱的物品，例如泰迪熊和毯子，用于在过渡期舒缓情绪。唐纳德·伍兹·温尼科特博士（Dr. Donald Woods Winnicott）用“过渡”一词来描述中间区域或第三区域。

▲奈勒斯的安全毯，查尔斯·舒兹的《花生》

“在拇指和泰迪熊之间，在口头性欲和真实的客体关系之间，在最初的创作活动和预估什么已被采取之间，在起初没意识到债务和确认债务之间（‘就是这样’）”

——唐纳德·温尼科特《过渡性客体与过渡性现象》1951年

根本上来说，这些物品是情感支持系统——当孩子面对分离焦虑或者不确定的环境可以提供很多慰藉。第一次去托儿所或学前班、睡在新床上，或者认识新保姆，都是可能需要这些过渡性物品在身边的常见场景。历史上有很多流行文化引用了属于不同角色的过渡性物品，但没有一个比查尔斯·舒尔茨（Charles Shulz）的漫画《花生》中的奈勒斯和他的毯子更受欢迎。这张图片有助于引发关于1950年代过渡性物品现象的讨论。儿科医生和精神分析师唐纳德·温尼科特在1953年创造了 “过渡性客体”一词，他希望让家长和照顾者了解这些物品对孩子来说是多么重大的意义。他强调婴儿或蹒跚学步的孩子选择他们自己的过渡性客体的重要性，并解释说它代表着与母亲或主要照顾者以及外在世界的连结。

温尼科特写道：

“这当然不是一个过渡的物品（实物）。这个物品代表着婴儿的状态从与母亲融为一体过渡到将与母亲的关系作为某种外界和分离。”

——唐纳德·温尼科特《游戏与现实》1971年

在美国连环漫画《花生》中，查尔斯·舒尔茨创作的角色莱纳斯·范·派特无论走到哪里都随身带着一条毯子以寻求安慰。这条毯子首次出现在1954年6月1日的连环漫画中，并在该连环漫画的其余部分贯穿始终。

▲查尔斯·舒兹的连环漫画《花生》，1954年6月1日

THEODOR ROOSEVELT/ TEDDY BEAR

西奥多·罗斯福/泰迪熊

早期儿童的所属物对我们建立自我肯定的身份至关重要：心爱的毛绒兔子、毛绒猴子和毛绒熊。它们的主要用途是让我们学会与自己交流并欣然接受内在的正直（interna integrity），就像一面镜子反射并帮助我们察觉真实的自我。我们将稚气拼搏的困难方面投射给它们，对它们大声说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把让我们真正感到尴尬的事实存放给它们。这其中最大的明星无疑是泰迪熊。泰迪熊是为了纪念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发明的。这一切都始于1902年11月14日，西奥多·罗斯福在密西西比州安沃德附近的猎熊之旅。密西西比州州长安德鲁·朗吉诺（Andrew H. Longino）邀请他，但不像团队中的其他猎人，西奥多没有找到一只熊。

罗斯福的助理把一只黑熊逼到角落并捆绑在柳树上，他们召唤罗斯福并建议他射杀它。罗斯福将此视为是极其不光明正大且残忍的行为，拒绝射杀这只熊。这个件事的消息迅速通过报纸传遍全国各地，文章讲述了总统拒绝射杀熊的故事。这不是什么别的总统，而是大型猎手西奥多·罗斯福！

政治漫画家克利福德·贝里曼（Clifford Berryman）读了文章，决定要漫不经心地讽刺总统拒绝射杀熊。贝里曼的漫画出现在1902年11月16日的华盛顿邮报。布鲁克林的糖果店老板莫里斯·米奇托姆（Morris Michtom）看到漫画产生了一个想法。他和他的妻子罗斯也制作毛绒玩具。米奇托姆决定创造一个毛绒玩具熊，并将它献给那位拒绝射杀熊的总统，他称之为“泰迪熊”。在得知罗斯福允许使用这个名字后，米奇托姆大规模生产玩具熊，这些玩具熊非常受欢迎，他很快就成立了理想玩具公司。泰迪熊在全球广受欢迎直至今日，它的起源能够追溯到西奥多在1902年命运攸关的狩猎之旅。

▲1902年克利福德·贝里曼画的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与熊的漫画

随着孩子的成长，他们对周遭世界的好奇心和理解力也不断增强。过渡性客体让孩子有机会去学习、成长和解决问题，这些经验同时提供了舒适和支持。简单的玩具（比如泰迪熊）会在不同的发展阶段给孩子上宝贵的一课。

婴儿用手和嘴探索体验他们周边的世界。泰迪熊或毯子为他们提供柔软的陪伴——在他们发育运动能力时能触摸、拥抱和抚摸，这对从小时候就和过渡性客体联结的婴儿来说完全正常。泰迪熊就像他们的父母一样为孩子提供来自外界的舒适和稳定感。当婴儿感到压力并需要安抚时，父母就提供泰迪熊作为安抚物。这是孩子走向自我安慰的第一步，并最终实现情感独立。

婴儿开始把他们的特定毛绒动物和爸爸或妈妈带来的安全感联系起来。孩子长大一点以后开始自我安慰，当他们父母不在身边时就可以伸手去拿毛绒动物。最终，孩子有望学会从自身寻找这种安慰。这个过程要花几年时间，但这一切都能从简单的泰迪熊开始。

学步期的儿童正在发育运动能力以及学习基本词汇。自儿童在探索中随处带着他们的毛绒朋友，泰迪熊能够让儿童安全的练习和调整这些能力。儿童用毛绒动物作指导，开始将单词与动作和物体对应起来。泰迪熊还为儿童提供练习生活能力的方法，这与他们从照顾者那里经历的相同。儿童可以给他们的熊刷牙、练习给熊穿衣服、晚上让熊睡觉，就和他们父母为他们所做的一样。练习强化这些能力将帮助儿童最终学会为自己做同样的事情。

因为这是儿童的创造力和对世界的理解快速扩展的时候，让儿童有机会去融入新信息很重要。很多工厂用极简的设计、温柔中性的表达创造泰迪熊和毛绒动物，这样儿童就有机会把自己的情感、想象力和创造力投射到它们上面。

当儿童走出学步期，他们的想象力膨胀认为一切都是可能的。像泰迪熊这样的开放式玩具有助于提升儿童的创造力，因为它们把玩的权利交到儿童的手中。与只需要儿童按下按钮就会引起反应的电子玩具不同，简单的玩具能变成为儿童渴望或想象的任何事物。也许他们的泰迪熊会飞，或者是位著名歌手或医生。开放式玩具让儿童选择自己的游戏方式，引发他们自己思考和决定想象中的情况会如何发生。玩耍时间让儿童自由发挥想象力，提高他们的创造力，并有机会让他们练习解决问题。

随着孩子长大，他们可能会更频繁的遇到要长时间离开父母或照顾者的情形：孩子第一次过夜、去看望祖父母、参加课外活动。他们的毛绒动物和他们一起旅行，让他们无论去哪都带上一点支持和爱。孩子们在这个时期也开始变得更了解他们的情绪。这个年龄的孩子不会发脾气后继续他们的一天，而是开始质疑是什么让他们沮丧，或他们需要什么能感觉好一点。泰迪熊的存在使他们回归平静并解开凌乱的情绪。当孩子向毛绒动物坦白他们的感受，或试图安抚毛绒动物，告诉它一切会好起来——他们实际上在通过倾诉自己难对付的情绪来练习抚慰自己。

不幸地是我们的社会将毛绒动物看作是儿童的专属，而科学表明毛绒玩具对任何年龄段的人都有益。医院乐于接受毛绒玩具捐赠因为其对病人有安抚效果，尤其对长期被迫远离家乡的儿童和青年。随着泰迪熊或其他柔软可爱物品的出现，饱受焦虑、低自我评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或其他情绪压力的青年和成年人的症状得到改善。尽管人们可能因为羞耻不愿承认，一项研究表明40%的成年人睡觉时会抱着泰迪熊之类的安慰物品。

▲理想玩具公司（Ideal Toy Company）的“泰迪熊”，1910年

本篇文章也以同名书籍《Why Do Hoodie Strings Taste So Good?》的形式由文章作者 Ignacy Radtke 于2023年自出版。全部文章都已翻译完毕，因为篇幅过长，以上为文章的第一部分，近期将发布第二部分。

▲出版物《Why Do Hoodie Strings Taste So Good?》，本书可以在postpost幸福三村店免费阅读。

本文试图通过感官刺激来解释「慰藉管理」（comfort regulation）的重要性。无论是抓耳挠腮（fidgeting），还是自慰、拥抱和其他活动。这篇论文的主题是关于慰藉的自我管理以及将这种需求形象化的物品。从Donald Winnicot提出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框架内的「儿童通过过渡期物品而成熟」，到日本社会中追求亲近感的御宅族文化中的“Dakimakura ”（印有形象的抱枕，一种慰藉物），再到充斥性玩具市场的可爱 “Pastelle”振动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为什么帽衫的绳子这么好吃？”这本小书试图回答我们为了不断适应所处环境而产生的各种慰藉行为和慰藉物。

文章作者：Ignacy Radtke

Ignacy Radtke (Iggy) 是一位视觉艺术家，现居阿姆斯特丹。他的多学科实践侧重于装置和雕塑。他是一个好奇的观察者和积极的叙述者。在他的作品中，他喜欢玩弄现实的幻觉，喜欢质疑我们所看到的东西的可信度，质疑“看”与“被看”之间的区别。他是一个感官探索者，对周围环境的触感、气味和规模有着固定的认识。他的作品以高精度和工整而著称。

文章译者：陈静思

陈静思，设计师、插画师，对叙事的多种解读和视⻆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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